第(2/3)页 侍者面具唇边带着笑容。 「先生您可以称呼我为……王将!」 糕点滑落,掩藏在那下面的不是手枪也不是匕首。 而是一对黑色的木梆子。 侍者轻轻地摇动那对梆子,摩擦它们发出沙沙的声音。 这些声音扩散开来,传到路明非的耳朵里。 仿佛一座生锈的百年大钟开始运转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 他眼前的画面变得极为破碎。 黑色……黑色的土地。 白色骑兵团……铺天盖地的骑兵团从世界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。 他们提着剑刃冲锋而来。 白色要吞没这个世界…… 他又像是看到了世界最深的黑色,那些东西所到之处,遮天蔽日,盖住了天地间所有的光。 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。 梆子声敲碎了他的全部思考。 无数记忆硬生生地往他脑袋里面挤,那是另一个人的记忆。 他的腿断了,只能在地面蠕动。 有猩红的长枪刺破了他的心脏。 他无力地匍匐在地面上,拼命地往前爬。 他以为爬到这条黑暗隧道的尽头就能查出记忆的真相了。 可他爬进苍茫的空白里。 他似乎躺在手术台上,很多人围绕着他,窃窃私语。 很多人,那些人都在看他,眼中是不怀好意。 他们中很多人路明非都认识,但叫不出名字。 金属灯光照在他***的身躯上,各色的液体在细长的玻璃管中冒泡…… 脑袋出奇的疼痛,要裂开了一般。 路明非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蚕,被茧壳死死地束缚住。 他闷地喘不过气来,伸手出去希望扶住墙壁。 可这里的一切都是混沌的,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。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。 「对的,还是我的乖孩子,站在那里不要动。」 路明非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了很多片段。 梆子声在敲击,他跟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那样痛苦不堪。 可是再痛苦也还有一点意识。 他靠着这一点意识顽强地扒开了自己的脑壳,在缝隙里面找到了属于他的一丝记忆。 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。 「aibo,站起来。」 这声音短暂地刺破了梆子声,让他的大脑恢复了一些清明。 他的眼球充着血色,一片通红。 「暴怒」毫不犹豫地朝前刺了出去。 「去***!谁是你的孩子!」 时间零! 血红的童孔变成金黄色。 路明非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 他本以为梆子声是对方的言灵,这侍者又自称王将,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勐鬼众的头领。 本应该是非常难缠的对手。 但「暴怒」连一点阻碍都没遇到就将王将的胸膛穿透。 呼吸声瞬间停止。 这个令绘梨衣都忌惮的混血种在他手里一招都没撑下来。 路明非有点不可思议。 破了他那梆子声的言灵后,他好像便没有任何战斗力了。 勐鬼众的首领这么弱? 但是他没有时间多想。 绘梨衣正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那样呆呆地站着,眼里流下血一般鲜红的泪水。 王将死去,梆子声停止,绘梨衣也软弱无力地倒了下来。 路明非紧紧抱住她往后坠倒的身体,搂着她往餐厅后门奔去。 他没有继续乘坐电梯,而是从楼底一路疾步。 外面在下雨。 冰冷的大雨跟子弹般打在他的头顶。 一直缠绕他的幻觉直到现在才渐渐停止。 他双手按在酒德麻衣提前准备好的那辆车上,剧烈喘息。 精神类攻击? 他一边把绘梨衣抱进车内一边回忆对方的攻击手段。 这大概是他遇到过最难缠的对手之一。 那攻击根本不是对着他的肉体发动的。 而是大脑! 他的大脑被激起了深处的某种东西,潮水般的记忆差点压碎了他的神经。 那到底是什么? 第(2/3)页